第19章

  “哎你个臭小子,谁说让你去了,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……”地中海叹了口气,也是快没脾气了。
  他要去哪?
  孟辞意一头雾水地捧起保温杯,小口小口地喝红糖水。
  明天的考试怕是去不成了。
  白复习了那么久。
  心情些许的低落,孟辞意收拾好书包,闵邯正好回来。
  他拎着个塑料袋,里面有盒退烧药。
  应该是在校医室买的。
  “改天我请你吃饭。”孟辞意不想占他便宜。
  “随便。”闵邯一手拎起她的书包。
  领完假条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明德楼。
  立冬降至,太阳一天比一天落得早,不到五点半,天就全黑了。
  夜晚,校园内万籁俱寂。
  踩碎落叶的脆响清晰可闻。
  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,孟辞意忽然问:“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  声音很轻,但还是被轻易捕捉到了。
  “兄妹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?”闵邯单手提着书包,书包上的小熊挂坠一晃一晃的。
  他这句话里有开玩笑的成分。
  没曾想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  “闵邯,你真觉得我们会成为一家人?”孟辞意不明白自己在较真个什么劲。
  闵邯的第一反应是否认。
  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。
  最后,他却清晰地吐出一个字音。
  “对。”
  孟辞意没说话。
  闵邯送她到车上。
  “药每隔六到七小时吃一次,明天我帮你请假。”闵邯扶着车门,进行简短的交代。
  他身后是昏黄的路灯,暖色调灯光投射下来,为他添上一抹柔和。
  明亮的眸里映着他的影子,孟辞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“谢谢。”
  闵邯转身离去。
  司机发动汽车,窗外的风景向后退去。
  靠着车窗,孟辞意阖上双眼。
  脑海中浮现出办公室里的情形。
  她一向理性。
  明知那一幕说明不了什么,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。
  有了这次发烧,才发觉闵邯原来还有如此细心体贴一面。
  如果他们是情侣,那他对她肯定特别温柔。
  -
  治发烧的方法无非就那几种。
  吃药、睡觉、打针。
  若是前两者奏效,就可以免除最后一项。
  烧了一晚上,第二天吃了退烧药后有所好转,孟辞意仍感觉浑身无力,一觉睡到下午三点。
  醒来时烧已经完全退了。
  像是预知到她肚子饿,翟丽媛端着碗粥走进来。
  “辞意,觉着好点没有?”将碗放到床头柜上,翟丽媛俯下身,关切道,“要不再测一次体温?”
  “不用了,谢谢翟阿姨。”孟辞意靠着枕头,眉眼低垂着,长发披在肩头,少有的乖巧温顺。
  一手托碗,一手拿勺。
  粥是温热的,入口也刚刚好。
  “慢慢喝啊,烫。”翟丽媛说着,拉开卧室的窗帘,“发烧感冒最重要的就是多喝水,几杯水下肚,什么病也没有了……”
  自从翟丽媛搬进来,就辞退了佣人。
  家里的事全部由她亲自操办,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  距离菜市场关门还有一段时间,翟丽媛拿着拖把和抹布,准备打扫房间卫生。
  “翟阿姨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孟辞意不想麻烦她。
  “不行,你快好好休息,万一复发了怎么办。”翟丽媛一口回绝。
  孟辞意没再坚持。
  不知不觉间,一碗粥见了底。
  “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,你爸工作太忙,实在抽不了身。”临走前翟丽媛嘱咐道。
  “好。”
  第10章 喝酒
  房门关闭,孟辞意长吁一口气。
  这种久违的关心让她无所适从。
  有记忆以来,孟廷和范予纯忙于事业,陪她度过一次又一次生病的,一直只有佣人。
  她很难被琐碎小事所打动。
  却忽然觉得翟丽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。
  翟丽媛去往菜市场后,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一人。
  孟辞意照惯例刷了会儿微博,没多久便没了兴致。
  近期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校园生活之中,突然闲下来,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  认真思索一番,她来到一楼。
  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。
  她从七岁开始练琴,练到初二,前前后后取得了两三个等级证书,升学的缘故,就暂时搁置了这个爱好。
  掀开琴盖,十指放到琴键上。
  明明才过去一年,却格外陌生。
  挑了首练习曲,磕磕绊绊地勉强弹完。
  接着,孟辞意翻到她最喜欢的曲目。
  《城南花已开》。
  这首虽然是她的心头好,但孟辞意始终对自己的演奏不满意。
  节奏和技巧上问题不大,可就是不对味,总感觉差点什么。
  因此此次尝试令她颇为吃惊。
  或缺的东西找了回来,虽然只有一点点,但聊胜于无。
  一曲终止,手机提示音响起。
  今夕:【在吗?】
  白日孟:【在。】
  今夕:【退烧了吗?】
  白日孟:【嗯。】
  今夕:【考完试我们去吃烧烤,你去不去?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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