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36)

  但是,落到时弈的手中,这完全就是一道催命符。
  一点晦气缠身,二点清气化浊。时弈没有做的太过分,施咒之后便重新收了起来,他相信,风清落的师父肯定会来找他讨要这块玉佩的。
  道协,青敛道长胸口一阵发闷,头脑更是发昏的厉害。
  他伸手掐了掐,却掐算不出任何结果,这倒是十分稀奇。他的力量,好像被什么污染了,实力十不存一。
  怎么会这样?青敛道长低声呢喃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  接通电话,是风清落打来的。
  师父,时弈将你送我的护身玉佩拿走了。风清落的语气有些低落:但是师父放心吧,我一定会夺回来啊
  你怎么了?青敛道长忙问。
  没,没什么。风清落手指比划着示意给他打石膏的医生轻一点,没敢告诉师父自己的窘态,总之,我一定会拿回来了。
  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了,我亲自去要回来。青敛道长挂了电话起身,果然,像是时弈那样的人,只靠着风清落是搞不定的。
  这次,怕是要丢老脸了。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火鬼王:有病吧!我好好睡觉呢刨我干什么?!!
  火鬼王:时弈,我们是平等的!
  时弈:好,平等的,你去倒杯茶来。
  火鬼王:茶倒来了,我们是平等的!
  哈哈哈哈哈哈薛定谔的平等。
  只要火鬼王认为自己和时弈是平等的,那他们就是平等的!
  第63章 暗无天日(2)
  扣扣,有人敲门。
  火鬼王,去开门。时弈懒洋洋吩咐。
  平等鬼火鬼王立刻飘到门口,伸手打开了房门。
  谢柬敲门的动作一僵,就连要说的话也一下子噎住了,他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火鬼王。的确,他并没有走错,但开门的为什么会是一只鬼?
  他默了片刻,强忍住拿符咒砸过去的冲动,语气还算平静:请问时弈在吗?
  在里面。火鬼王说完幽幽飘远了。
  谢柬这才走了进去,时弈也正起身望向他,话却是朝着火鬼王说的:你能不能收收你的鬼气?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鬼是不是?
  火鬼王冷哼一声,不甘不愿地脚踏实地站在了地上,鬼气也完全收敛,此时看来,竟然和普通人一般无二。
  谢柬心中一沉,有这样的能力,对方怕是个鬼王级别的厉鬼。时弈的身边,真的有很多不被世人所容的东西。
  我已经将风清落送去医院了。谢柬说了一句,拿出一张黑色的帖子递给时弈,道:我在你门口发现了这个。
  什么东西?时弈疑惑的接过来,才拿在手中黑色的帖子便自燃起来,他连忙一把丢开。
  黑帖很快燃烧殆尽,一行字出现在了半空中:今晚子时,青亭屋,可敢一战?
  这是一封战帖,但是并没有标注主人,时弈却非去不可,因为这是灵界来信。
  真难得啊。感受着上面不容寻常的灵力,时弈的表情温和了许多,但紧接着却又勾起冷笑。
  虽然是灵界的人,但貌似,是敌人呢。
  青亭屋,这是在告诉我他和那件事情有关吗?我就知道,燕姐的死恐怕也是他一手操纵,然后又在青亭屋布置,将那里变成了一片鬼蜮。时弈已经猜到了大半,灵界的人各有手段,不是现在的玄学界可比的,更何况,他还懂袖里乾坤那样的法术,肯定不会比他差多少。
  谢柬在旁听着时弈的分析,轻皱眉头,道:如果燕姐的死与他有关,那他多大年纪?已经一百多岁了吗?
  恐怕不止。如果真的是灵界的人,一百岁可不算是什么高寿。
  准备一下,我们晚上过去。谢柬打算回去准备。
  时弈却满脸错愕,你也要去?约我的人可能是灵界的人,你到底知不知道厉害?就算谢柬再厉害,也只是玄学界的厉害罢了。
  灵界与玄学界,天壤之别。
  谢柬却并没有退缩,只是淡淡道:若真如此,我就更要过去了。
  疯了吧这家伙!
  时弈望着谢柬,他过去的话可能会很危险的,时弈虽然没有和对方正式打过,但一个袖里乾坤,再加上他能够无声无息破坏掉火鬼王的封印将他弄出来,这已经说明对方不简单。谢柬要去?恐怕是凶多吉少。
  时弈劝了很久,但傍晚出发的时候,还是和谢柬上了同一辆车子。没办法啊,天才少年意气风发,身上的气焰总是压不住的,谢柬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,时弈也只能尽量保护他了。
  遇到危险就含入口中。到了地方,时弈将一枚火红色的珠子递给谢柬。
  这是什么?
  鬼王珠。
  红色的?谢柬满脸诧异,这东西上次不还是黑色的吗?
  时弈塞给他没有解释,鬼王珠上面缠绕罪孽,自然就是黑色的,但现在已经被他净化过了。真若的遇到什么危险,谢柬口含火鬼王的鬼王珠,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事。
  两人下了车,并肩走进青亭屋。没了周围的幽魂作怪,青亭屋少了几分阴森,却已不复往日的风采了。自从上次他们拆了阁楼之后,道协的人做法的时候又将青亭屋的大堂拆了一半,此时留在这里的也不过只是一堆废墟罢了。
  我来了!时弈放声大喊:既然约我过来,就出来见上一面吧!
  可是,没有人出现。
  周围静悄悄的,除了他二人之外,似乎并没有第三人的气息。若不是对方的隐匿水平高超,那便是根本就没有来。
  时弈手持谢柬为他准备的雷击木的桃木剑,狠狠朝周围挥了一下,剑气荡开,在前方百米的位置传来些许回应。
  胆小鬼。时弈发现了敌人立刻上前,却被谢柬伸手拉住。
  小心有诈。
  我担得住!时弈甩开谢柬的手大步朝前,他从来就没有怕过。
  谢柬无奈,也只能紧跟上去,但才走几步还没有追上时弈,周遭却突然一暗。本来还有月光照映,此时却星月无光,伸手不见五指如墨般的漆黑。
  时弈!谢柬朝周围大喊。
  谢柬,你在哪?时弈也陷入了困阵,但他的语气并没有惊慌:你站在原地不要动,这是迷阵的一种暗无天日,本身没有任何攻击,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。
  但是,时弈并没有过来,谢柬的耳中反而传来鬼魂凄厉的惨叫。
  后背风声起,谢柬朝旁一侧,手中木剑反手刺了过去,又是一声厉鬼的哀嚎。
  显然,阵法虽无伤害,但敌人却在阵法中安排了数不清的厉鬼冤魂。在这暗无天日的境地,两人的处境可谓堪忧。
  时弈虽然打过夜战,但从来都没有在这么暗的地方打过,他努力点起明光咒,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,任何术法以及明火,都无法在暗无天日的阵法中发挥效用。
  你等等我,我马上就过去!时弈担心谢柬惊慌下胡乱行动,一边挥剑一边大喊:你千万不要动,含住鬼王珠那些鬼就伤不到你了!
  我过去找你。谢柬的声音很沉稳。
  你别过来!时弈急得大喊,阵法中还有什么尚不知道,随便乱走可是会有危险的。
  在这种场合打起来,即便是时弈也不占上风,他的肩膀立刻被厉鬼尖锐的指甲划过,刺啦一声衣服破裂,嘴里更是疼得嘶了一声。
  该死,不敢和我正面打,尽是出些个阴招!时弈十分愤怒,却也不敢召唤本命法宝,他现在看不见谢柬的位置,以纤云的威力,一剑荡去怕是会连谢柬也一并斩了。
  谢柬不再说话,一把将鬼王珠塞进嘴里,周围的鬼怪立刻不敢近前。他耳听八面,脚下快速而坚定地朝时弈的方向而去,地面坑坑洼洼,谢柬却如履平地。
  走到时弈身前,谢柬一把握住时弈的手腕,手上的温度让时弈停下动作,下一刻嘴唇一凉,已经被谢柬的唇堵住。
  唔感受到谢柬冰凉的唇、瓣,时弈眼睛瞪圆,下一刻,一枚温热的珠子从对方的口中过到了他的嘴里。
  霎时,围绕时弈攻击的厉鬼被震开,便要朝谢柬围攻而去。谢柬怀抱时弈,剑招却丝毫不乱,一一将周围的鬼魂刺穿,斩落。
  别急。谢柬紧紧抱着时弈,气息沉稳:我带你出去。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亲,亲他!
  用力亲!!!
  抱歉,今天白天有点事情所以更新晚了,以后会尽量准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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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64章 暗无天日(3)
  既是阵法,就一定有边界。
  暗无天日是困阵中的迷阵,本身并不具有束缚之力,只要踏出阵法范围,阵法自破。
  谢柬且打且行,和时弈不同,他的剑招始终不乱,精准的将每一只厉鬼斩杀或是逼退,浑身的戾气散发出来,所有的杀戮却只为守护。
  时弈早已不再出剑,晕乎乎的被对方带着走,口中的鬼王珠充满了对方的味道。
  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吗?
  时弈抬头,却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,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,往日无法外露的情绪,期许与脆弱此时全部展露。他下意识用力揪紧了谢柬胸口的衣服,脚下偶尔被石子绊几下,都被仿佛不受影响的谢柬快速扶住。
  终于,一脚踏出幻阵,暗无天日不攻自破。
  明月高悬,繁星密布,凌晨的风透着寒意,轻轻一吹便将人心头某些泛着旖旎的胡乱心思全部吹散。
  时弈回过神来立刻推开谢柬,夜幕下通红的双颊并不如何显眼,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得出的。他快速偏开头,似乎是为了不那么尴尬,吐出鬼王珠语气很冲地问了一句:你怎么没受影响?
  谢柬淡淡回道:我之前,本来便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。
  若非时弈,他如今的生活同样是暗无天日。
  我我去灭了他们。时弈却不愿多说,提着剑就杀了回去。
  没有了阵法的遮掩,那些厉鬼在时弈面前不过是被一剑秒杀的命运,谢柬没有去帮忙,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时弈的剑招越来越凌厉。
  谢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嘴角不自觉的噙起一抹微笑。
  三年的失明,一千多日的暗无天日,在这一刻,仿佛都找到了意义。他想,之前所有的坎坷或许就只是为了今日,他就那样从容地走到了时弈面前,捉住他的手,将这个往日仿佛无所不能的冤家揽入怀中。
  这可真是太好了。
  杀、杀完了!时弈很快地解决了一切,似乎还没有平复下心灵,他并没有靠近谢柬,只远远说道:我看今天那人不会出现了,我们回去吧。
  好。谢柬收剑打算去开车。
  那个我走回去。时弈说着,几乎是用跑的逃走了。
  走?
  谢柬一怔,几个小时的车程,他要走回去?
  谢柬当然不会让时弈走回去,但对方跑得实在是太快了,他开着车在这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,最后反倒是比时弈更晚到家。
  谢柬去扣门,却只有火鬼王飘了出来,一句早到家了将他打发,甚至连门都没能进得去。
  此刻,时弈卧室。
  啊时弈十分不成体统的在床上缩成球,一旁还站着他认识了几百年的男闺蜜。
  不像话,太不像话了,他怎么能就这样亲过来!
  你用不用这样啊?或许谢柬根本就没那个意思。当时情况危急,他只是把鬼王珠给你,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。凌越嫌弃地看着谢柬,就这?就这?
  一大清早的把他喊过来,就为了让他吃狗粮?他不但不想吃,还想把狗粮给扔出去!
  那不是更惨!时弈顿时不干了,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,懊恼:我初吻啊!就那样没了多亏啊!
  你亲过我。
  滚!时弈朝他咆哮:那不一样!
  他和谢柬那可是嘴对着嘴对着嘴时弈将脑袋埋进柔软的床垫中,真的没脸见人了!
  那你到底想怎样?你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?凌越摁住他,将他肩膀的绷带又整理了一下,滚来滚去的就不怕扯到伤口吗?
  喜欢啊,那么帅谁不喜欢!时弈回答的很干脆,但紧接着又躺回床上,抱着抱枕打起滚来:但是他都不说清楚,而且他不喜欢男人怎么办?
  他刚刚可是要进来
  我不见!
  凌越满脸无奈,道:那就不见吧。
  可他都不说清楚!
  凌越:
  你到底是要听对方说还是不听对方说?
  来了又不见,不见人家还怪他不说清楚,时弈这性取向弯了也就罢了,人怎么也越来越女性化了?宛如一讲不听的野蛮女友。
  凌越呸了一声,这么娇,就算成了也肯定是被压的那个!
 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凌越,你帮我出出主意。时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时弈。
  凌越没办法,说道:行吧,那我就做做好人,过去帮你问问谢柬的想法。说完就想出门,却立刻被时弈拉住了。
  不行,不能问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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